無邪気な瞳で笑ってよ。

养猫记

(未完待续)


福葛从后巷里拎回来一只猫。

为什么用“拎”而不是“捡”呢——很久以后的某天,布加拉提在说起这个故事时,对新来的乔鲁诺解释道:

“因为福葛他把纳兰迦带回来的样子太不客气了。小家伙傻愣愣地被他吊着,呆得连四处张望都不知道,像个毛绒挂件。”回想起来还有些好笑,布加拉提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,“然后啊,福葛这小子突然对我说——”


  

“我想请这家伙吃猫罐头吃到饱!”


  

“我想请这家伙吃猫罐头吃到饱!”话说出口后,福葛自己都吓了一大跳。怎么回事?自己一向嫌小动物邋遢,也不是特别有爱心的人。怎么就忽然王八看绿豆的和他对上眼,又莫名其妙地把这么个麻烦的小东西带回家了呢?我不能弃他于不顾——福葛的心底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如此叫嚣。像信徒受到天启一般神圣,又似菜市场买菜一样随性……结果便是不假思索的把他拎回来了。


  

布加拉提没有过问。福葛这小孩早慧,心思缜密得很,明明家长给的生活费绰绰有余,还时不时地替布加拉提看管店面,想着要帮些忙,多分担些家事。起初还会驱走他,叫他不要糟蹋父母的良苦用心,把时间多花费在学习上,直到隔壁的米斯达拿着高中理科书向福葛请教数学题,布加拉提才就此作罢,放任他去了,相信他自有安排。


 

一天到晚不是看店就是学习,看店途中还不忘学习,布加拉提都怕哪天这孩子学傻了没法和他父母交代。就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,去柔软的绿茵场上踢球,去退潮后的海滩上摸鱼吗?一直这样放任不管,无法融入集体,恐怕会演变成霸凌吧?虽然酒吧属于餐饮类,不方便养狗养猫,但是如果能借此机会看到福葛露出充满童心的一面,也挺不错的。


  

小家伙显然好多天没吃饱饭了,小小的罐头吃得哼哧哼哧响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动物呢。等他吃饱了,吃撑了,瘫在地上喘气了,布加拉提一边摸着他的肚皮,一边观察这是小公猫小母猫,才发现这家伙身上有伤,于是留下米斯达看店,带着福葛和新来的小公猫去看兽医。


  

“这只猫快三岁了。”兽医检查了下,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,创口自然愈合得差不多了,只是营养不良。


“三岁?真看不出来……”福葛看着小黑猫,好小,比了比,还没有自己的小臂长。小黑猫看到福葛把手伸过来,以为对方要摸他,很自觉——甚至有点自我意识过剩地昂起头,眯着眼,准备享受人类的摸摸。福葛只好顺势摸了上去,没有看上去粗糙,沾了些灰尘,整体上还是很柔软,像自己午睡时盖的法兰绒毛毯。越摸越起劲,越摸越上瘾,从站得挺起胸膛的一只猫,摸成一滩猫。除了搞破坏,猫猫狗狗偶尔也挺可爱的嘛,福葛心想。


猫是同意养了,名字该取个什么好呢?福葛回想起自己碰到这家伙在垃圾桶翻吃的时的画面:小巷里光线微弱,入口又站了人,更是少了一半的光源。如果是野狗得赶走,不然这儿没两天就会变成下一个野狗聚会场;如果是耗子更不能留,谁也不想来闹耗子的餐馆吃饭……结果,既不是狗,也不是老鼠,可怜巴巴捡垃圾吃的是只半大的黑猫,被发现的时候还在努力地啃橘子皮……


对,橘子皮!就是因为想象不出能饿到吃橘子皮的野猫究竟有多饿,才头脑发热把他捡回来,那就叫他“纳兰迦”。


“……纳兰迦。”布加拉提还在用马克笔在撕成大小相同的纸条上写单词,想看小家伙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名字,然后听到饲主在背后念叨着什么,福葛手掌一拍,对,就叫他纳兰迦好了!


纳兰迦,纳兰迦。从今天起你也是有家的小猫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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